一笛风

【岁晚春归 21:00 良尘吉时】时时自有春风扫

  上一棒:@拾南 

  下一棒:@司瑾夏.(激推洄天版) 

  国师×鲛人设定,自设多

  赶出来的,全文3k+,bug多,我是小垃圾,ooc致歉。

  

  

正文:

  《搜神记》有载:“南海之外有鲛人,水居如鱼,不废织绩。其眼泣则能出珠。




民间亦有传说:“鲛乃神裔,生仙骨,食之肉延年益寿,以鲛油制灯,可燃千年。”世人贪婪之人几多,大肆捕捞鲛人,剥皮抽骨,制灯燃油,供权贵赏玩,求长生,逐奢靡。




清平十年春,鲛人族所居南海遭袭,血染十里,自此灭族,一红衣人于南海畔立碑,祭鲛族。同年,帝立国师,祭天求长生。




京都,国师府。




这是京都人人讳莫如深的一处地方,自十八年前被皇帝赐给国师作为府邸后便成为了神秘的代言词,曾有人自诩胆大,夜探国师府,却看到了一串鬼影在空中飘,直接吓破了胆,当场晕了过去,第二天被人在巷子外捡到,口里还嚷嚷着国师府有三个鬼,从此再也没人敢好奇国师府。




实际上只是夜晚抄了个近路的师兄弟三人听到京都传说时:……




尘不到坐在石桌旁,桌上小火炉汩汩煎着水,隐隐的茶香顺着雾气散开,听着闻时说这些市井闲话,轻笑一声:“幸好你被我叫走了,不然就是四只鬼了。”




闻时拿了个杯盏,闻言抬眼看向尘不到眼中明晃晃的:你在胡说些什么?




尘不到眸光扫过热气腾腾的小火炉,落在闻时脸上,说:“别板着脸,年纪轻轻的,怎么真像个雪人,我这院里都冷了,我看那树就是被你冻的长不了叶。”




闻时头也不抬:“大冬天梅花长什么叶。”




尘不到笑了一声,逗他:“以前某人以为这树枯了可伤心了,现在怎么知道反嘴了。”




闻时顶了一句:“都是你养的。”




尘不到低笑一声:“反了天了。”




老毛看着这两人其乐融融,一堆糟心事,硬着头皮走过来对尘不到说:“宫里那位又出事了,非要请您去看看。”




尘不到敛了笑意,语气很淡:“这次是因为什么?”




老毛看了眼闻时欲言又止。




尘不到叹了口气,放下杯盏,道:“我去走一趟。”闻时下意识站起来:“你……”




尘不到笑着说:“趁我不在偷个懒,别拽着钟思他们练功了,快年节了,出去走走。”




闻时闷闷应了一声,看着尘不到转身离开。




接近年关,大街小巷人来人往,摩肩接踵,师兄弟四人逛了没一会就被不下五个人踩了脚,就连喊着出来的钟思也受不了了,就近找了个茶馆避避人群。




茶楼正说着书,是一折志怪故事,海上鲛人爱上书上,泣泪成珠助人发家,最后两人富甲一方、长相厮守。




底下听众无不羡慕,毕竟既能发财还能长生不老,更重要的是鲛人一族貌美,如果能找到一只,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。




有人叹道:“可惜鲛人早在十八年前被灭了族,不然多少人趋之若鹜。”




旁边的人一脸神秘:“我可听说鲛人灭族是那位国师干的,还威胁当今陛下,陛下不得已才封的国师。”




庄冶皱了下眉:“这些谣言都从哪传的,师父明明是设界镇压怨气,怎么传成了这样。”




卜宁看了眼闻时,说:“世人多蒙昧,不知真相,而且鲛人一事,本就是传闻,何必过多计较。”




一向大大咧咧的钟思难得正经了一回:“鲛人怀璧其罪,世人得不到自然胡乱编造了。”




闻时垂眸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


皇宫中。




尘不到站在殿外,没有进去,望着皇城沉思。




老毛轻声说:“皇帝来了。”




尘不到转过身,正巧看到张岱岳被小黄门扶着从殿中走出来,浓重的熏香味从他身上由里而外的散发出来,几乎有些呛鼻。




尘不到表情没变,张岱岳挥退小黄门,声音暗哑:“国师大人,近日朕几乎连夜噩梦,你可有办法。”




尘不到的眸光从张岱岳又佝偻了几分的身躯扫量而过:“我说过,这是你应该还的债,你逃不掉的。”




张岱岳走近几步,神色隐隐疯狂:“你不是仙客吗,你当年能够平了鲛人族的冤魂,现在怎么不行了?”




尘不到还没说话,张岱岳又忽然跪下苦苦哀求:“国师,前日南海的兵士说那块碑已经开始裂了,那些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,国师大人,你救救我,救救我啊,那些鲛人真的不是我杀的,让他们别来找我啊。”




张岱岳头还没磕下去,长风托住他的额头将人扶起,尘不到声音很淡:“你该跪的人不是我,既然做了就受着。”




张岱岳脸色猝然变了,涨得青紫,眼珠几乎要凸出来,更显癫狂:“你不肯帮我,哈哈哈哈,你竟然不肯帮我,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,你竟然不肯帮我。”




“来人。”张岱岳像是忽然平静下来,他直起身,充斥着血丝的眼珠盯着尘不到,“辛苦国师走一趟了,请回吧,朕这次就不送了。”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闻时蜷缩在床上,不知道是不是傍晚听到鲛人灭族的影响,他陷入了一个梦里,人身鱼尾的鲛人们伤痕累累,声声泣血,眼角落下的不是皎洁的鲛珠,而是血泪,闻时沉在血海中,听着鲛人不断的哀嚎,被莫名的悲愤充斥。




鼻尖突然传来一阵松香,萦绕的血腥味逐渐淡了下去,嘶嚎的鲛人身影也逐渐远去。尘不到叹了口气,抚平闻时蹙起的眉,指尖苍白如雪。尘不到关上门,看着夜幕暗淡的星子,捂唇咳了一声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除夕夜,灯火煌煌,大街小巷喜气洋洋。




尘不到晨起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,即便面对雪人的盯视也没有带人的意思,只是笑着说等晚上给他压岁钱。




闻时隐隐有些失落,但还是留在了国师府,有一搭没一搭的练功。




钟思倚着门,对闻时嬉笑道:“小师弟,除夕夜这么热闹,府里待着有什么意思?走啊,上街走走。”




闻时低头收着傀线,语气带着点不高兴:“不去。”




钟思强行搭上闻时的肩,吊儿郎当的说:“出去看看嘛,师父今天有事,我们去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带回来给他看看。”说着将人拽出了门。




天已擦黑,闻时师兄弟几人在人群中穿行,时不时看看路边的摊贩。




钟思笑着从一旁拎过一个红眼睛的小兔子花灯,给他们看:“这像不像师弟小时候?”




闻时皱着眉,嫌弃道:“哪里像。”




钟思掏钱买下花灯,笑着说:“你小时候雪白雪白的,红着眼躲师父怀里的时候可不像个小兔子,哎,别打人啊。”




闻时懒得理耍宝的钟思,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首饰摊上,他拿起一只温润的白玉簪,觉得很适合尘不到,没有管推销的摊主,买下了这只簪子。




师兄弟几人在街上随意逛着,皇宫方向突然红光漫天,闻时心跳一震,下意识跑了起来,卜宁眼前突然划过一片血色,钟思没来得及抓住闻时,转头想喊卜宁,却愣在原地。




卜宁抓住钟思的手,声音带着惶恐:“师父在皇宫,让闻时不要去。”




钟思声音有些哑:“已经晚了。”




卜宁抬头,看着满街失了魂似的百姓,流下了冷汗。




皇宫。




尘不到看着跪在红光前的张岱岳,声音很淡:“你当年下令虐杀鲛人一族时就应该想到现在的下场。”




张岱岳站了起来,严格来说,他现在已经不算一个人了,黑色的纹路爬满了全身,青经暴起,看着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。




张岱岳桀桀笑着,声音嘶哑难听:“国师,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?我现在神罚缠身,求生不能,犹如地狱恶鬼,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?”




尘不到站在殿外,衣不染尘,恍若山间晴岚,张岱岳更恨了,怒吼道:“凭什么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永生,就因为你是世外之人?我可是皇帝,我掌管世间万民,只是灭个鲛人而已,凭什么还要担神罚?”




尘不到说:“鲛人是神的后裔,你既然杀了他们,你就得承担因果。”




张岱岳阴笑道:“只有我吗?国师,你真的干净吗,我可看到你的背后也有一只鲛人呢。”




尘不到曲了下手指,张岱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被提了起来,却还是不断发出怪笑,突然笑声一停,充满恶意的说:“你最宠爱的小徒弟来了,你不回头看看吗?”




尘不到回头,闻时站在台阶下,手中傀线蓄势待发,眼尾微微透露着一点蓝。




尘不到语气强硬:“闻时,回去。”




闻时抬头看向被吊着的张岱岳,眼尾的蓝色逐渐蔓延,似妖非妖,张岱岳大笑:“难怪难怪,咱们的国师大人竟然藏着一个鲛人,强行承担因果不好受吧,你对这小徒弟可真是如珠似宝啊。”




闻时听着张岱岳的话,一言不发,只是缠紧了手上的傀线,极快的冲着张岱岳射了过去,还没近身,却被尘不到拦住了。




尘不到皱眉:“闻时,听话!”




闻时眼睛有点红:“尘不到,这是我的因果。”




尘不到声音轻了一些:“你担不了的。”




闻时声音发紧:“难道你可以吗?这可是神罚。”




尘不到温声道:“我毕竟是你师父。”




张岱岳语气古怪:“好一副师徒情深,不过国师,我当了这么多年皇帝,多少人信奉我,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?”




尘不到弯腰与他对视:“哦?你现在还能感受到吗。”




张岱岳脸色一变:“你干了什么?”




尘不到语气极淡:“德不配位,是不会被承认的。”话音刚落,尘不到甩出一道风墙,闻时猝不及防的被拦在墙外,闻时眼尾通红:“尘不到!”




张岱岳嘶吼着:“你是世外之人,承因果是会灰飞烟灭的。”




尘不到收紧手指,最后看了眼闻时,明明没有开口,闻时却听见了一句“雪人,别哭”。随即两道身影消散在漫天惊雷中。




待雷电停息,支撑着闻时的风墙也散去,闻时一下跪在地上,手中紧紧攥着那只送不出去的白玉簪,眼角滑下一滴泪,转眼间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鲛珠,在空中被风托举了一下,最终落到了地上,郊外放起了烟火,庆祝着新春的到来。




尘不到,时时自有春风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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